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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4:蚊子

Chapter 4:蚊子

“后来呢?”

“没有后来了啊。”我把煮好的蓝山往蚊子面前一推,慵懒的伸腰,懒洋洋的弹进沙发垫子里。“后来琢磨到天黑也没弄出个所以然,就各回各家了,那对衣服洗干净里就放回棺材里扔仓库去了,眼看要过年谁有心里搭理这事。”

蚊子是沈连城的基友,因为很重要再说一遍,是基友。二十岁出头的心理医生,不过这是沈连城说的,精神病院我不会去也不想去,自然看不见蚊子少年是怎么当医生的。但这货似乎闲暇的时候特别多,有事没事就往沈连城的场子里跑,还经常要拉我出去玩。当着沈连城面直接拉我手。

在其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找死一般的行为。毕竟沈连城对于女人是分毫不让的,颇有点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的意思。要是真默许了别动男的碰我,那必定是试探对方什么意思,一旦意图不轨,这后果真心不是太好,我曾经按着他的意思勾引过他手底下的三个伙计,后来这三个人据说结局都不是太好,有个好像至今还在医院躺着——反正这群人不是亡命徒也都差不多了,见血是常有的事,沈连城背景那么硬,这么点事上头才不会管他。

所以我跟蚊子刚认识不就的时候我惯例的勾引过这少年,这人的反应很出奇,对我一点过分的举动都没有,简直就是一副“我拿你当兄弟的”态度一直下去。沈连城竟然也没反应,好像真的就是默许我跟他出去玩一样,一来二去的,倒是成了好朋友。

当然我不是没在心里嘀咕过:当初就差把腿缠人家腰上了,丫连个裤子都不挺,不搞基就是性冷淡。

后来更深的交往里我意识到这个人大概两种都不是。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就是真把他当朋友了,毕竟现在我身边能敞开心扉聊几句的人太少。昨天那棺材事情过后,今天就出来喝咖啡,蚊子接过蓝山小口吹着。“辉比也不给个态度,难道仓库里放着棺材过年啊,那我以后可不去了。不过你说的无限是什么意思?”

小辉辉是他对沈连城的昵称,我默然玩指甲。“反正老五说8横过来是个数学符号,意思代表什么数字无穷大,讲白了就是无限,引申一下的话大概也可以认为是不朽?”

“那这可玄乎了,明朝那会没啥数学讲究吧。”蚊子啜咖啡。“不过如果是不朽的意思的话,刻上棺材就情有可原了——不朽嘛,你懂的。”

“可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符号啊。”我说。

蚊子一乐,被咖啡烫到了,赶忙擦擦嘴。“那明朝棺材里都有民国小旗袍了,有个现代数学符号又能怎么样。再说了,我记得二十四边形好像是神的图形啊,是西方哪个宗教来着?”

“神?”我漫不经心的想了想。“听他们昨天聊天的时候,我倒是记得,老四好像在找一个陕西的神墓……”

“神墓?”蚊子似乎来了兴致,他手里也倒腾过点不干不净的东西。托着下巴凑过来。“什么神啊?”

“好像是个女神吧。”我翻白眼,心里又默默吐槽了一遍,心说几个大老爷们,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么中二的传说,还女神……女神去北影门口遍地都是,用得着去哪个墓里翻?

正说着,我杯子都没来得及放下,蚊子从对面推了张古旧的纸过来。我一愣,他手指分了分,示意我打开,手上有个颇为好看的戒指,宝石打磨成精致的蓝色光圈,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。

“胜利地下买的吧。”我涮他。“有时间帮我也带个回来。”

“光环戒指啊。”蚊子不否认。“那家店主题就这个,七个颜色都有,还有项链和镯子呢。不过铺子不好找,我有空去溜达就给你弄。”

我一边笑颜如花的道谢,打开那张折了好几叠的纸,这纸很厚实,不过也不知道是太旧了还是被翻看的太频繁,边缘呈现出一种磨损极度严重的状态,如果不是每时每刻这纸都被人拿在手里的话,那主人手心必然有出汗的毛病。我认识这种痕迹,因为我自己手心也总是出汗。

纸是A4纸的两倍,上面画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设计图,像一个有两节腰的粗壮钉子。边上做了很多注释,是中文,但是这主人字迹简直太潦草了,我仔细看了看,似乎是标注地名,但是地名怎么会直接在钉子身上?

这纸张和文字的色都不是正黑正白,我看了几眼,有点压抑。合上纸问蚊子。“这什么啊?”

“老四嘴里那神墓的图纸啊。”蚊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我。“厉害吧,我托了无数关系从一个高人手里弄来的,半年的收成啊。一会你回店里,我跟你一起回去,正好跟小辉辉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插手捞点东西。”

他讲话的这段时间,我一直在看那个图纸,好奇心为主。这图纸的文字看不太懂,好像还有很莫名其妙的繁体字。整张纸的最上面有一条横线,还有一条竖线直接把整个钉子贯穿,不过这钉子都快粗成陀螺了,这贯穿显得很无力。上面的这条横线似乎是地平线一类的东西,因为上面画了树木森林一类的简体标示。

我好歹也是个吃过猪肉的,这垂直的两条线可不像是打草稿的网格。似乎在描绘着什么实际的东西,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:向下的钉尖的位置,垂直线的尽头,我本来以为是一大块墨迹,仔细看看,竟然是一座城池的素描。只是可能被抚摸过很多次,主人手上容易出汗的话,再上好的墨迹也肯定晕开了。

什么意思……这墓底有一座城?这城在钉尖的中空里?那这整个钉子该有多大?

光是看着图纸,我就有一种自己极度渺小的感觉。我肌无力的放下纸。“怎么的?你们研究完了要一起下地去?”

“怎么可能嘛。”蚊子仰天翻白眼。“小辉辉那个娇生惯养的,能运筹帷幄就算很勤快了。”

“打人的时候可一点不勤快。”我抱着胳膊坐起来。“这次也是,天啊,仓库了放着个没名的棺材就要过年,送棺材来的仇家岂不是要乐死了,不如这几天围着大连转悠转悠,谁家鞭炮最大声就是谁送的棺材来。”

“这事我想了想,不会是仇家,小辉辉的仇家也没这么**丝的,大家都是摆得上台面的人,虽说做的事情不光彩,也用不着这么下作。”蚊子挖着西点说。“东北人都是直来直去,哪有什么下咒这么邪门的东西。”

他说到这里,眉头微微皱了下,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,他吊儿郎当的,很少有这种表情,不由得看得我有点发毛,仿佛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。“怎么了?”

“草,这事情不对劲。”蚊子低声骂了句,使劲挠了挠头。“……那个棺材,可能是送给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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